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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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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意直接撬開了她抿著的門卡,氣息接踵導入,她嘗到了湛涼的薄荷味。記得前頭在洗澡時,盥洗臺上擺放的牙膏標簽就寫著是薄荷。她好想告訴柯特她剛剛忘了刷牙。

應該不重要吧,此時她已無暇顧及刷牙對接吻的重要性之間的關聯。她還是個初學者,對於吻她只能停留在基本外部步驟也就是碰、咬、舔,對於高難度的內部節奏,比如追逐,纏繞,嬉戲,想想就很面紅耳赤,如今做起來更是頭暈目眩。

夢娘覺得自己幾乎要溢出一些讓人羞澀的聲音,不過對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連一點喘息的罅隙都不作留給她。

她覺得自己好熱,整個人像一只發燙的火爐,合著他身子的冰涼越顯燥熱,是不是該探入他的浴袍內降降溫呢,她的大腦被他帶動的快要爆炸,她努力轉移自己的註意力不讓自己過快的全盤輸於熟稔的他,相對於自己的生澀指不準就會被他小瞧了,她覺得該是自己主動進攻的時候了,順著他的頸脖摸索到他線條流暢的肩胛,使勁拉下柯特搭在身上的浴袍領口,要不就全部扯掉他怎樣?

那個正專心致志功課於唇舌運動的被偷襲者,在她撫上他肩頭時似已料到她會做的事情,顯然他並不願給她機會,他翻過身調轉了她的位置打亂了她的主動,被她拉下的衣服又服帖的回到了它原本該在的地方。

竟然來這套,好!她還有殺手鐧沒使。

依稀記得,剛才他把那個那個順手放在了床沿邊,她身手去摸,一摸就摸個了準。

先不管是岡本還是杜蕾斯,她把摸著的東西拍在他身上,嗯怎樣,夠豪放吧,夠有經驗吧。

他低頭,看見那個又被夢娘翻出來的東西,聲音有些嗯?戲愉,“你真的要用?”那調子起的,這是瞧不起她嗎?

用就用,誰怕誰!

二話不說呲啦把拆封口撕破,感應燈又應景的為她提供照明。

只是燈一亮,她瞬間傻眼了。

這、這是毛啊……

左看右看也不像是那個啊。

只聽左邊已重新衣冠端正倚在床欞上的人口吻狹促,“我就在想這家酒店普通的浴帽什麽時候改名叫做杜蕾斯和岡本了。”

“……………………”

她又很仔細的看了手上的玩意好幾遍,透明的廉價材料,那可以拉扯到很大的松緊口,能裝下一整坨肉的空間大小,……真是好像只是個浴帽而已。

嚓——浴帽嘛搞這麽花哨的包裝幹嘛,錢多燒的慌啊!

“你以為是?”聽得他問,感覺有些不懷好意。

“沒有!”打死也不會承認的,恩打死。

“看起來你很失望啊。”他打量她,還有那暗燈之前明明還是嫣然作為始作俑者在燈亮之後讓其顯得愈加紅潤的雙唇。

才沒有滾開啦,看她笑話什麽的真該死。

他在暗示什麽她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能變作只鴕鳥的話,那她現在就是只鴕鳥。

“謝謝你如此高估我恩。”說了一句意義未明的話,他揉了下她的腦袋,關了床頭燈,重新躺回仿佛什麽都未發生過一般。

留下夢娘還傻坐在那裏,分析柯特那句話的內涵。她高估他什麽?

餵,不解釋清留著她瞎猜真的好嗎……

……………………………………

☆、part 11

在夢娘恢覆神智之後,她已站立在了擂臺的正中央。

四面八方全都是鼓噪的喊殺聲把不大不小的擂臺包裹的密不透風。主持兼裁判仍在嘮嘮叨叨的介紹雙方參擂選手的基本信息,“瑪格麗.夢露,女,格鬥年齡零,參戰經驗無,擅長技巧未填,優勢沒有……”主持每念一項伴隨應景的便是滿場的噓聲。

長這麽大在她的印象裏唯一一次被噓的經歷大概要數幼稚園時候的畢業匯報演出,班指導見她毫無一技之長就讓她混在合唱團裏一起表演合唱小星星,可是小時候在換牙期她的發音不標準,樂感又離正常的及格線偏離了那麽一點,最後整場合唱楞是在她異軍突起的尖細嗓音下把小星星唱成了小蘋果。

下臺的時候別的家長指指點點,話風裏漏出的大約就是說她好搞笑將來是個當諧星的主。嚓!你全家才是當諧星的主!當時她還年幼詞匯量不夠所以並沒有當即罵回去,只是回家後大哭了一場,那天爺爺說送她去一個朋友家散散心,朋友家很大,有很多好玩的地兒,還有好玩的小孩紙。後來的事她就不記得了。

“對戰的選手是恩奇奧·史泰龍,戰鬥經驗豐富的勇士…他在天空競技場可是享有盛名…”

史泰龍?拍電影的史泰龍?他最近一定很缺錢吧,墮落到來這種地方撈偏門。對於這種醜男,夢娘不屑的嗤之以鼻,她對顏值的要求已經被柯特養高了,天天對著柯特那種花之顏色人之媚的容顏,她看誰都會覺得‘醜逼滾回家去吃奶別出來嚇人’。

對面的人一定很高興吧,扭的跟個麻花似的。全身隆起的大塊肌肉沒有讓夢娘覺得害怕,反而讓她感到很遺憾,昨天沒有纏著柯特幫她買一副Dior的眼鏡,害得她現在被醜八怪沾汙了眼睛。

“那請問一下瑪格麗選手你有什麽戰前感言要發表一下?”主持人搗鼓完了臺本,又開始讓選手發表賽前宣言,他以為自己是好聲音的華少啊,整的跟battle戰似的。

夢娘翻了記眼白,滿臉不耐煩,“我今天用的防曬霜系數是SPF26,只能保持3小時,你不知道太陽對女孩子的皮膚傷害是很大的嗎,快點開始啦!我趕著去補呢!”

“哦哦哦——瑪格麗選手覺得她已經穩操勝券了!”不知主持人先生怎麽能從化妝品過渡到穩操勝券上,看來他掰話題的能力並不輸給華少。可顯然被他這麽一撥亂歸正,對面扭的跟麻花似的史泰龍覺著自己被一個目中無人的臭娘們羞辱了。

“預備——!”

裁判的右手高舉頭頂。

“開始!!”

話音未落,史泰龍掄起肘子已朝原地擋太陽的夢娘沖過來。

“欸———?!!啊啊啊你別過來啊————”

………………………………

天空之城,這是他們下榻酒店的所在城市,夢娘見少識寡表示沒有聽過。

睡懶覺本就是夢娘每日的日常,但自從她開始死皮賴臉的纏著要和柯特同床共枕以後,因著柯特規律的生活作息,她不得不每日八點就被人從睡夢裏單臂拎起來扔在地毯上,他說有傭人會來打掃讓她自個兒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咦?從哪兒來?不就是柯特你的床上嗎?還未被喚起的腦袋這麽想了一想又順其自然的爬回了柯特的床,接著她就坐在了走廊的地板上了。

今天也是,不過他沒有用丟的。

他一早叫了客房服務,她都懷疑柯特是不是把整個廚房自助早餐全都搬來了。

聞到了滿是芬芳,大腦皮層的嗅覺中樞歡悅的告訴她,美美噠夢娘你可以起床了,你親愛的柯特已經為了你安排了豐盛的美食,瞧他是多麽的疼你喲~

夢娘睜開眼,嗅覺中樞沒有騙她。

好開心哦~~親愛的真的好愛她喲~

她跳起來撲過去想給柯特一個香香噠香吻,柯特拒絕了,手抵著她的臉說不喜歡和沒刷牙的人靠太近。

去~沒刷牙又怎麽樣!待會就告訴他,昨天他捧著她臉吻的好陶醉的時候她也沒刷牙!

之後。她大快朵頤,可當她只食了個六分半飽時,柯特就讓人給收攤了,他說待會兒會有劇烈運動讓她不要吃太飽,省的到時候吐。

劇烈運動?

哎唷~羞死人了,剛日上枝頭的講這個話題柯特你真是的~討厭啦。

她羞的雙手捧臉,‘會不會太著急了一點嘛,才剛剛早上,那種事情晚上也可以進行的嘛~’柯特怎麽變得那麽猴急了呢,真看不出來素裏日一副道貌岸然的死樣子,她喜歡死了啦~

柯特卻不以為然,‘晚上不接受報名,只有白天,你快點吃完準備。’

報名?難道是做[愛]大賽?嘩~~好工口哦!

不要嘛,不要嘛~人家不要啦~

她想和柯特說,這種事情人家想悄悄的來,柯特卻不由分說把她拉出了房。

然後,到了一個像羅馬競技場的地方,然後她簽了名字按了指紋,然後她被帶到了有很多臭男人換衣服的地方,然後她的漂漂的裙子後面就被貼上了一張號碼紙。

“柯特~這是什麽地方啦,臭死人了~”夢娘捏著鼻子說話甕聲甕氣的,周遭劈裏啪啦一片眼刀射過來。沒一會兒又被一道氣壓嚇的趕緊收回了刀。

“你昨天不是說要幫我一個忙嗎。”任由她在光天白日之下環著他腰,也不像往日那樣拉開她。

“對啊~”夢娘猛點頭。

她答應他要被他為所欲為了嘛,羞羞臉她埋首在高挺青年的胸懷裏。

“你想要昨天看到的那款Prada的包嗎?”他沒由來的一問。

包?那款紅色的?她擡頭看向他,“你要送我給嗎?”

“你贏了這場比試,就可以給你作為報酬。”

比試是什麽東西?哪來的比試?

“可是我只參加過疊手絹比賽誒~,你就不能直接送給我嗎?”她為難道。

“沒事,你只要站著別亂動就好,其他的交給我。”他的聲音難得這麽溫和,消融了她本就沒剩多少的思考能力。

猛點頭,柯特的話此時對她來說同聖旨無疑。她一向是看臉想問題的。

他讓她轉過身來,在她的後背上貼了個什麽,而後對她說死了算他的,贏了獎金是她的,讓她放心的上場吧。

她相公好體貼哦~,還幫她看號碼牌牢不牢,還不和她搶獎金。

陶醉中的夢娘美滋滋的被人領上了前臺。

…………………………

“史泰龍選手一記重拳!!瑪格麗選手還沒有要躲避的意思!她還站在原地!她還站在原地!看來這次在劫難逃!——”

兩邊喧鬧喝倒彩的叫喊沸反盈天,實在太過吵耳,柯特皺了皺眉步子一閃在毫無聲息下已換了一個相對清靜觀感又好的位置。

距離上次出現在天空競技場已過了10年整,他並不喜歡這裏,除了環境嘈雜,品流低俗人員混雜,這裏對他的記憶點綴上的色彩並不那麽的美好。

夢娘並不曉得這裏,但其實這也不是她第一次來的地方,不過柯特會帶她來並不是為了懷念舊事的,他有一項工作,非要在這裏完成。而目標人物就可能是這擂臺上的某一個。

他無法參加這裏任何一層的比賽,只因他早已贏得了兩百層的10次勝利,沒有人知道他是天空競技場的層主,連他自己都遺忘在腦海的一隅,不願想起。

所以他必須讓夢娘替他上擂臺,只是……

在史泰龍的拳頭快要挨上臺上傻眼女孩不算挺直的鼻梁時,柯特輕展握於手中的紙扇,似在搖風又像輕舞。

“啊啊啊啊啊啊———媽媽救我啊—!!!!”

夢娘在哭喊。

“太漂亮了!瑪格麗選手雖然在哭,但是她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以為她是一個沒有格鬥經驗的人!但是沒想到是個高手啊!是個高手!"

沸天喝彩又立時升華,柯特嘆口氣,雖然真是吵的人頭疼,但再換位置就沒法完整觀察對方每一步的舉動了。這裏的人還是這麽容易大驚小怪,就像臺上那個笨蛋一樣。

念及臺上那個笨蛋,他嘴角一彎,哭的如此慘烈,看來一只包已經填不滿她了。

手一揮,夢娘已自動跳開了三丈遠,一邊跳一邊喊媽媽來救。

對方的實力不過爾爾,不可能是他的目標,不過還是再等等吧,隱藏的這麽深連情報員也挖掘不出還是謹慎些為妙。

趁著比賽根本不算緊湊的間隙,他分了神,用手機劃賬去了那間旗艦店的賬戶。

……………………

最後在夢娘的穿腸腳下,激烈程度也只不過爾爾的第一場競技在夢娘的初次勝利下得以畫上句號。

[瑪格麗.夢露選手升上五十層!!]

[嗚嗚嗚嗚……]

[呃選手…,比賽已經結束了您可以別哭了嗎?]

[嗚嗚嗚嗚……]

為什麽不回酒店?她問。

工作需要,暫時不能回去。他說。

所以夢娘現在在組織者提供的又小又舊又破爛的選手房間裏的唯一一張單人床沿邊坐著哭的稀裏嘩啦。

“你好過分哦,騙我來這種、這種、這種地方嗚嗚嗚……”就在她身旁的床頭還放著兩只嶄新的沒有拆包裝絨布袋的包包。

“有受傷嗎?”站於她身前,他低頭問。

“有!我的心受傷了!嗚嗚嗚嗚……”抱過一只包包她哭的更淒厲了。

“…………………”

不理她的話可能會停下,不過不理她的話也有可能會鬧的更兇。

瞥見她蜷在床上的膝蓋處有一道紅痕,雖說這不算是傷口,許是剛才起跳太晚被刮到了一下,他蹲下身夾了片酒精替她做清洗。

涼涼的感覺好舒服哦,夢娘停下了哭泣中場休息,偷瞟柯特在幹什麽。

“你在做什麽?“她問。

他沒有回答。

怎麽畫面如此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夢娘歪脖子思考。

…………

[你是笨蛋嗎?]男孩蹲在女孩的身前為她塗上紅藥水,語氣是慍怒的。

[明明上場比賽的人是我,你為什麽會摔破膝蓋!]

[嗚嗚嗚嗚圍觀的人太多我又看不到,所以想爬高一點……]小女孩把眼睛揉的通紅不止。

[………早就說了讓你別跟出來了,我又不是來玩的。]聽女孩這麽說,男孩的口吻是滿滿的無奈。

[人家就是想跟著你嘛……你爺爺也說讓你好好照顧我的]小女孩嘟嘴。

[我快開學了,再過幾天就沒有時間和你玩了柯特……]

[…………]被喚作柯特的男孩子不語,待幫女孩做完一個幹凈簡練的包紮後,才開口。

[……明天我會盡早完成比賽的,下午就出去玩吧。]聲音放的極為柔軟。

[好耶~~!]聽說可以帶她玩,女孩子忘了疼痛,開心歡呼。

…………

她低頭看著他輕柔的舉動,覺得這時的柯特和昨天的,前天的,大前天的,她所認識的柯特都不一樣,心中揚起了異樣的熟悉感,那種熟悉感是隱隱綽綽的,勾出了一道漣漪的微瀾。

“明天我還要上場嗎?”不自覺的她也不想鬧脾氣了。

“恩。”他輕輕吐露一個音。

“比賽真的有獎金嗎?”其實她想問的不是這個,不過這個也蠻重要就是了。

“有。”

“多少?”

柯特想了想,實話告訴她五十戒尼的話,她一定會立馬買飛艇票打道回府。

“1億吧。”他報了一個頗為吸引人的數字,上兩百的確有,但他不一定要拖延到兩百層因此折中一下。

“…………=口=”這個數字對月薪1w下的夢娘來說已經不能用‘頗’來形容了。

不過,“除了獎金我還要別的!”她嘟嘴嘟囔。

“什麽?”擡頭看她。

“要你親我!”指了指自己塗完潤唇膏後粉粉的嘴唇,昨夜的KISS真是美妙,她回憶了一天,一直難忘。

☆、尾聲

夢娘上一百六十層並沒花費多少功夫,柯特跟她說上了臺後站著不要動,怕的話就閉上眼,其他的就交給他了,她連一根頭發都不會掉。

她問他,掉了會怎麽樣?

他說,隨她。

她說那好~,接著閉起眼嘟起嘴湊了過去,被他一掌拍開。

為了讓柯特實現諾言,她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數頭發。

……

所以夢娘現在是天空競技場的新晉大紅人,站擂之處所向披靡,甚至已有廣告商找上她請求拍攝新一輯賭博網盤口壓註的宣傳廣告,她已經預見到自己的明星路正在向她招手,什麽邦德女郎,覆仇者聯盟,那些個女主角的花拳繡腿和她比起來簡直要笑掉她的唇彩~。不過,能不能實現夢想,這一切還得看她背後的操盤手答不答應配合她走上楊紫瓊式的好萊塢打女路線。

夢娘對於上擂打比賽已經有了充分的自信和熟悉度,現在不用柯特和工作人員去三請四拖,在比賽開始前三小時她便做好了全套的準備工作。

上午去隔壁的美容機構預約了一套光子嫩膚,完了後再拉了下頭發,而後做個facial,重新描了眉,化了個不會因流汗而脫妝的底妝,這次用什麽顏色的眼影好呢~?她已經那麽紅了,是不是用金色系才更符合她現在的明星氣質呀~,嗯,就刷一個美式瑩卷的芭比睫毛好了!

鏡子裏的姑娘把自己刷成了個日本藝妓,她覺得這樣絢華的舞臺效果才會讓那些買票為她助威的粉絲們更加如癡如醉,她覺著自己快要美翻天了,若是柯特此時見到了她的話一定也會被她美得即刻送給她一個如癡如醉的熱吻。

“你怎麽還沒……,………………,………………”一想到柯特,人就迫不及待的推開她明星休息間的門急著來見(催)她。

爾後他怔在了原地,像看到了什麽很超乎想象的事情。

“柯特~~!”見來人是她俊的不像話的親愛噠,夢娘開心的放下了粉刷,拉開椅子轉過身奔了過去,就想來一個幸福的分別三小時後的重逢擁抱。

她啪嗒嗒跑過來展開雙臂,柯特的俊顏打破往日的清冷面皮按耐不住在抽動,當她離他還有一臂之遠時,他下意識的動用了保命技。

夢娘用著大鵬展翅的姿態定格在了原地,打開雙臂的幅度之大傾述著她對柯特的熱情,不過顯然人家柯特還未能有這個承受力。

呼,太好了,她終於停下了。他松了口氣。

這是柯特第一次慶幸他這個華而不實的能力沒有一刻能比此時此刻這般稱他心意。

蹙眉盯著夢娘滿面的化妝品,怎麽看怎麽覺得礙眼的很。他輕折他的的扇,被定住了的人有了行動。

不要這樣對她嘛柯特TAT…………

夢娘流著淚走到化妝桌前,把桌面上滿桌子的彩妝用品一胳膊全部掃入了擺在桌角的垃圾筒裏。

因為她流淚了,所以她不防水的睫毛膏化成了兩道墨色軌跡,嘖嘖,這樣更像女鬼了,柯特認為既然都一不做二不休了,那更要對觀眾的眼睛負責到底。於是,夢娘哭的很淒楚的拿起了卸妝棉,把自己一個半小時的辛苦勞作統統付之東海。

恨死你了柯特TAT…………

素顏樸靜的姑娘重新出現在美青年柯特的視野內,他親自動手除去了她耳垂上沈甸甸的金屬耳環,脖子上不中不洋的大吊墜頸鏈,姑娘的質樸度愈來愈高,柯特對自己的審美品位滿意極了,清理幹凈了那些不倫不類的裝飾,他勾唇,摸了摸她的腦袋已示嘉獎,無視她雙眸泣血的殺人控訴,恩這樣就對了。

食指一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夢娘小狗似聽話的乖乖跟在柯特身後出了休息室的門。

一百六十層的比賽,快要開始了。

…………………………

夢娘對自己自信極了。

雖說之前存了卸妝之恨,想以眼殺人把操作她做了不可原諒之事的青年戳個體無完膚,不過柯特在上場前俯首告訴她,贏了這一場獎金就累積到了一億五千萬,唔好吧~原諒他了。他對她耳語時,他的氣息儵忽撫過她的耳垂,一點點的溫熱,攀沿上她的耳根延綿到了臉頰,被抹去的腮紅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顏兩側。

因為有了柯特,她基本不知道什麽叫做敗績,她的身體可以做出各種從來未曾想到的高難度動作,不管是空翻,還是跳躍閃避,身體柔軟的不可思議,她覺得這一定是她夢娘與生俱來的天賦。

對面是個矮小的男人,目測只有一米六,也是個不出名的家夥。

主持人在介紹夢娘時已用了長篇累牘,什麽橫空出世的迷之少女,有如在舞蹈的美妙閃避術,善於偽裝的哭泣柔弱的臉,深不可測的詭譎招式,還有每一場必喊的‘媽媽來救我!’及‘親愛噠~我有沒有給你長臉~’等奇怪的口號。這等成了迷之格鬥少女夢娘的招牌。

而輪到對方時,只有兩個字,‘不詳’。

自然,盤口一邊倒的全部壓向了夢娘,連夢娘自己都忍不住在開賽前買了自己的勝率。

“所以,瑪格麗選手,對於本場比賽你有什麽要說的嗎?”話筒放了她的嘴邊。

“雖然對手長的也算可以,細鳳眼什麽的確一度迷戀過,不過人家現在喜歡的是大而媚雙眼皮又深邃的貓瞳啦,就像人家的男朋友那樣子哦~”夢娘說出了對於本場比賽帶給她的感想。

“噢噢———瑪格麗選手認為此次對手從表及裏都不及她的男友,因此她勝券在握!!!”主持人盡得華少真傳,看來當年的專業成績一定不低。

“那麽這位被輕視的利威爾選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主持人又問了被挑釁的矮子。

不被現場氣氛所感染,亦不為主持人的挑撥所動,他眼浮郁色,面無表情吐了三個字,“開始吧。”

…………

當夢娘的膝蓋再一次被利刃劃破時,平日安穩的在血管裏流動的液體不可抑制的向外奔走,這一次夢娘反倒不再哭哭啼啼,除了恐懼籠罩她別無其他感情。

原來是她自信過了頭。

不,更為貼切的說應該是他自信過了頭。

僅論體術,由他所操縱的女孩是不會輸給任何一個打擂者的。但是,對方是一個念能力者。

可這不是關鍵。

明明還是一樣的重量,只如紙輕的折扇此時在他的手中卻弗如萬斤重。這把扇子跟隨了他十二年,他用它取下過一國總統的人頭,切除過嵌合蟻的四肢,各式各樣的能力者在他不起眼的紙扇下折亡不計其數,包括少時在天空競技場向他挑戰的人。

夢娘的動作漸漸遲鈍了下來,無論他怎麽把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她與他之間明明只隔開了十餘米,卻像遠隔了一個國度。她現在只能勉勉強強的避開對方毫不留情的殺招,別說反擊自保也變得艱難起來。

柯特一瞬不瞬盯緊夢娘,亦忘了觀察對方是不是他的目標任務,他不自覺地加重握力,扇柄上出現了龜裂他都毫無所覺。兒時他得到他拍檔的那會父親曾告訴過他,這把扇子可以承受36噸的壓力。

為什麽會這樣……

他已漸漸感受不到女孩的神經脈絡的跳動,這些天他本早已熟稔了她身體每一處肌肉的反射模式,他操縱她的行動猶如在運用自己的身體,他如此放心讓她上擂臺只因他知道她是完全不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哪怕有一絲一毫破損。

但現在她與他之間橫亙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那只隱藏的手詛決了他的念力,他想讓她避歸的所有動作全部被一一駁回。夢娘身上的傷口越累越多,哪怕只是一滴血珠,在他的眼中都仿如放大了十倍。

不能再這樣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知道不止是他,此時的夢娘亦到極限了。

得立刻棄權!為什麽連棄權都無法操縱做到?!

我讓你棄權啊笨蛋!你不是很怕死嗎?!既然還清醒著就跟裁判喊我不要再打了—我要認輸——我要回去————

“小露——快點棄權———你聽到沒有————!!!!”

………………

夢娘恢覆了手腳的自由,可是卻失去了反應的自由,她不能再像扯線木偶那般在柯特的控制下擺出各種華麗而有美感的動作,她本人明明跑的慢跳的低,別說打架,從小到大壓根連八百米都沒及格過。

柯特,你是睡著了還是在開小差?

她一向很信任柯特,雖然他一直口是心非,又兇,又對她不友善,還經常把她扔來丟去,不讓她親不給她抱,不過在每個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她。有柯特在身邊時,她的大腦都可以休假。

柯特你的小差開好了沒有,她本以為也就她會在工作時抽空神游,沒想到連柯特都這樣。

她好想回過頭去尋找那道修長靜逸的身影,可能這次他真的丟下她不管了。仔細想來,他一次都沒有表示過有對她的喜歡不是嗎,好像每次真的都是她自己纏上去,他卻一臉的嫌棄。

只是感到疼痛占據了她的全身,連害怕和恐懼皆被擠壓的無暇顧及。

夢娘聽不到周遭喧沸的興奮與謾罵,自然更聽不到那道她認為好聽到可以去當DJ的聲音在咫尺喊她棄權。

神智虛蕩把她帶回到了遙遠的時空裏。

有很多的記憶畫面不合時宜的湧現,就像開了閘的水庫,洪流充斥她腦海。

她想起來了十年前記憶膠片裏缺失的畫面。

當年爺爺把她送到了枯枯戮山過暑假,她遇見了一個男孩並表示對他一見鐘情,兒時的審美總是那麽不知好歹,她被男孩連著冷嘲熱諷了幾次早已索然無味。

那時另一個黑發男孩走進了她的視線內。

夢娘一向是看臉打分的小孩,從小便是如此,嘴上叨著她麻煩,但他和白發男孩不一樣,他的冷漠可以對家人對仆人卻從來不是對向她的。

黏著他幾次,他總是一臉想要避開她的表情,而對她的輕薄卻毫無拒絕之意。明明可以一掌就把那麽大如山的狗推遠幾十丈;明明可以把比他年長很多的胖子哥哥打倒在地;明明就比被全家捧上天的白毛男孩優秀更多,可是他為什麽要一直隱忍呢,她不明白,並未他感到不值。

越是如此,她越想親近他,了解他,陪伴他,她認為他的家人都不懂他,而自己才是最明白他的人。

原來他一直想要超越他的三哥,並為此暗地裏刻苦著。當他的三哥去了什麽場完成家族必須的實踐功課時,他也向他的父親提出了想要挑戰的要求。

我也要一起去!她對他說。

反正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因此,也不管他是不是答應的心甘情願,她是不是厚臉皮,她就同他一起去了天空之城。

她看男生的眼光一向是奇準的,她自己這麽認為。事實也是如此,到了競技場投入比賽後,她看到比他早去的他的三哥一直在150層徘徊,而後到的柯特卻一路奇順的升到180層,她拍手叫好並恥笑他哥哥的沒用,他卻很謙虛的說不是他比他哥資質更好,只是他已經開了念。

念是什麽東西?她不懂,反正就是代表了她眼光好。像那種只會吃糖打游戲早戀和小女生玩的紈絝子弟,怎麽可能比的上天天苦練的柯特。

可是,柯特太過勤奮,又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好羨慕整天被奇牙纏著玩的維拉,她也依樣畫葫蘆去纏柯特陪她玩,依舊被冷落。

終於有一天,他對她說還有一場比賽他便可以結束這次的歷練,之後隨便怎麽玩都可以了,因為他已經不輸給任何一個人了。

那天她也同樣早早去了內場看他比賽,這是她每日唯一的工作。

比鬥比往日來的更為險峻,她眼睜睜的看著柯特受傷倒地又爬起,她從未見到過會搏命奮戰的柯特,忍不住哭了,她多希望他快點放棄不要再比了,只要能陪她玩就足夠了。

“…………全身都是破綻,今天怎麽如此沈不住氣。”她身邊站著一個很高的男人,頭發很長,說話都沒有語氣助詞,也無四聲發音,聽上去很別扭。

“唔……,是因為你嗎?”

嘢?什麽?是在對她說話嗎?她仰過頭看她,而後被嚇了一跳。

好嚇人哦~~眼睛好大,可是卻沒有瞳光。

不過莫名的,卻讓她感覺和臺上的柯特有幾分相似。

“旁邊的擂臺有奇牙的比賽,你為什麽不去看?”他問了一個很跳躍性的問題。

奇牙?他也知道奇牙?不知道這位大哥哥到底想問啥點,“我幹嘛要去看奇牙啊。“好莫名其妙,她又不喜歡他了。

”唔……,原來如此。”大哥哥在裝可愛,自己點自己的臉頰還歪腦袋。

忽爾,他拍了她下的額頭,似在自言自語,“你沒有來看柯特的比賽,你一直喜歡的是奇牙,”

頓了一下,他又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敲擊右掌,“不對,奇牙已經有婚約了,那麽你在今天之內喜歡奇牙好了。”說罷,拍拍她的腦袋,“去吧,奇牙就在隔壁。”

……………………

“這、這位選手你不可以上臺幹擾比賽——”

漫天的血腥氣侵入她的鼻腔,天上仿佛下起了雨,滴落在她臉上卻是溫熱的液珠。

“天、天天天天哪………死、死、死了…——”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一直在她耳邊嘰嘰呱呱的男人開始語無倫次,好呱噪啊,不過聽起來那止不住的抖音,明明就是她在比賽,他幹嘛怕的舌頭打結成這樣。

“小露—,清醒一點!比賽結束了!”

誰在拍她的臉,本來還挺輕,哪知下手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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